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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白情活动】审判日 by 老舟

作者id: @老舟 

3.14快乐~

夏油杰百鬼夜行受伤战败if

 如有OOC全是我的问题文笔稀烂,

 预警:五条悟略微病向、ptsd向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就是按着公义审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赐给我的,不但赐给我,也赐给凡爱慕他显现的人。】

 

夏油杰仰躺在床上,无聊地和病房里的天花板相互对视。旁边的花瓶里还摆了一束蔓长春。

 

在离他不过一个胳膊远的旁边,电磁锅的电线接过插线板,架在新的铺满猫猫头被子的围炉上,微黄的木鱼花汤底滚出咕噜咕噜的大泡,和牛卷、蟹味菇、白菜、萝卜、魔芋丝坐拥着彼此在锅里痛痛快快地一起歌唱,沸腾的热量弥漫开白气,盘旋在天花板上。

 

而五条悟盘腿端起小碗,磕开鸡蛋搅打蘸料,显得似乎心情很好。

 

大概是因为一切的尘埃落定。

 

夏油杰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件干净的里衣,右臂处的袖子空荡荡搭在床边。从窗子外蔓延的树枝熟悉的宛若恍如隔世。被五条悟打成重伤的身体诚实地反映着疼痛,并不断在提醒着:这具身体仍处在心脏跳动的状态。

 

夏油杰呼吸一顿,似乎又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压迫——沉入水底已坦然接受宁静的窒息,却还是被强行拉了上来,当头冒出水面的时候,来自世界的轰鸣声冲入寂静的耳膜,在脑海中回荡。他的头在水上呼吸着空气·,茫然无措,身体浮沉在水下,水的压力包裹住他,挤压着胸腔的空气。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居然还会活着。

 

从他踏上这条[大义]的道路开始,他就已经决定好并接受了未来的可能结局。

 

“为什么要带我回来呢,”

 

夏油杰盯着飘渺的白气听见自己这么问。

 

“因为老子愿意啊。”五条悟正往嘴里塞裹满鸡蛋液的牛肉,口齿不清回答。

 

语气理所当然,而要命的是这确实很像是五条悟干的出来的事情。

 

曾几何时,在十四还是十五岁的时候吞下的第一个咒灵开始,包裹着呕吐物的抹布的味道。在那个腌臜的村子里,手挥下去时,眼前的猴子飞溅出的第一泼血液。滚烫地浇在地上,将夏油杰重重地推往另一条岔路。

 

那时候开始分道扬镳的两个人或许也只能在最后的尽头再次相见。

 

五条悟从锅里夹出一块煮透了的萝卜,故意放在夏油杰眼前晃“你要吃吗,火候刚刚好欸。”

 

“拜托现在不是……”夏油杰有气无力地试图把谈话拉回正轨。

 

“哦,那就我吃了,”五条悟完全不接他茬手转了个弯儿喂了自己一大口,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咀嚼声清晰响亮,显得吃的特别香甜。

 

“喂喂……”

 

不要装出一副听不懂我说话的样子好嘛?!

 

多年以后,夏油杰也算是感受了一把当年夜蛾校长面对他俩的时候,那无处宣泄的憋闷和无语。

 

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实在是觉得有点憋屈啊,夏油杰苦笑出来,从他获取里香失败,颓坐在小巷里时,主动权已经偏向了悟,随意他选择哪一边,人间还是黄泉。

 

夏油杰扭头看了一眼:只见五条悟呼噜呼噜进食迅猛,那一锅的寿喜锅已经下去了一大半,只剩下孤零零几片肉和蟹味菇。福临心至喊出声来:“你倒是给我剩点东西啊!”

 

十一月份的阳光落在古典的房檐上,反射出细碎的色彩。

 

在东京咒术高专的学校的礼堂周围,沉默的黑衣男人们把守在各个方位处,夏油杰的落网对于整个高层来说是一场风雨欲来的钟声,他们固然震撼于这仅有的四分之一且不受控制的凶恶叛徒,更重要的是,这或许是撬开那个有资格凌驾在他们头上,让所有人忌惮惶惶而不可终日的六眼——五条悟弱点的机会。这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实在重大,值得这些家伙们从日本的各个地方奔波到东京,即使无法赶来也要通过咒具远程参加。

 

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板正严肃,连脸上的每一道皱纹规矩的像是用尺子精确的比量出来。近乎统一的肃穆神情,似乎已经剥离了情感,一同构成了这庞大的维系着的制度机器。硝子入席时感觉自己好像踏入了一个地窖,穹顶抵挡住外面的阳光,而里面的人就像是午夜时分苏醒的蝙蝠。

 

“肃静,”位于中间席位的一个老人站起来“现在审判特级诅咒师夏油杰的判决会议开始!”

 

一如沸腾的滚油中倒入了水,掀起了窃窃私语的浪潮。阴影里位居上位的高层们皱起脸,瘦长过分成熟而横生皱纹的脸上出现相似的神情,像是行将就木的吸血鬼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即将迎来黎明的朝阳,张牙舞爪地挣扎,阴毒密谋着让触碰不到的太阳永远落下。

 

激进者怒目圆瞪“像这样的恐怖分子就应该就地解决他。”

 

“我们这不也是为了整个咒术界的未来吗?”慈善家痛心疾首。

 

年轻的不满嘀咕“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把人带回来呢?”

 

伪善者佯装叹息“他太不可控了。”

 

更有富有野望的,雄心勃勃地提出蓝图“想把盘星教牢牢把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就要永绝后患。”

 

不管是冠冕堂皇还是虚情假意,甚至是真情实感,他们都在凝聚同一种恶意,不同于普通人的负面宣泄,是确切的期盼着——从心脏里爬出来的比诅咒更为丑恶的东西。

 

与其说他们是为了夏油杰的罪行进行审判,倒不如说是因为他不可控制(或者不受控)的存在而进行抹杀。

 

是扒开那层人皮囊下露出来的“心里话”,以利刃以长矛堆积出浓烈的一页页的“言灵”,浇灌出来:

 

让他消失(死にいく行く)

 

让他消失(死にいく行く)

 

让他消失(死にいく行く)

 

将“夏油杰”从他们所谓的“大义”里抹消。

 

向来自诩为维护者的咒术高层们一边感到心焦甚至是抓耳挠腮,一边又故作矜持,企图为这一切披上一个文明高贵的外衣。

 

五条悟带着笑观望对面的“盛景”,没心没肺地杵着胳膊戳旁边不幸和他并列坐一起的硝子,好像小孩子发现新大陆“你看你看,一群在起哄的烂橘子老王八。”

 

硝子坐在旁听的席位上,罕见脱下了白大褂,一贯面无表情地回视乐哈哈的同期,食中指下意识相互摩搓,在会场里待着实在让人胸闷,总想干点什么,但她最近开始戒烟,没法子为此刻的想法付诸行动。

 

夜蛾依旧是平常的风格,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端着脸戴墨镜,和五条悟一样看不见眼睛。离着他的学生们有一点距离,中规中矩,一言不发。

 

“哦呀,校长是在冥想入定吗?”五条悟继续在硝子旁边捣乱“你看都一动不动的。”

 

“说不定是在打瞌睡呢,”硝子托腮“反正这场会议也不用他讨论。”

 

一群倒霉孩子…………夜蛾墨镜后面的眼角一抽,真当他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的吗?!

 

果然问题儿童无论多大都是熊,夜蛾深吸一口气,一个两个的……一个两个的……

 

都已经走的这么远了啊。

 

大概一个多小时,高层们的波澜浪潮逐渐平静下来,维系出一个平静的局面。过了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捧着圆盘自台阶而下——高层形式主义,居然还特意写了封判决书。也不知道是统一决定还是个人指示,那个年轻人居然直愣愣地把判决书呈在了五条悟面前。

 

一时间,各处的目光都积聚在了一处。

 

判决书的前言用小巧端方的字体撰写,洋洋洒洒,让人眼晕。只有最后的【死刑】两字,简单直白,浓黑硕大,笔力遒劲,大概是特意让一个练过书法的长老写的。

 

五条悟放下手,望过在场的蝙蝠们,随手接过那只盘子,捏起那张纸翻两下,略带嫌弃撇嘴。执行人那一栏不出所料写着他自己的名字,真是无聊啊,五条悟心里这么想着,左手和右手相互一扭——判决书的中间被撕开了裂口。

 

撕拉撕拉撕拉。

 

那张装饰精美虚幻,誊写着罪行的纸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撕成了碎片。

 

那撕裂的破声如同一道耳光狠狠扇在那些刚才还在热烈讨论的高层的脸上。

 

像个笑话。

 

席间自然有年轻没怎么经事的先声夺人“五条悟你干什么!”

 

五条悟假装无辜摊手“啊呀啊呀,我不就撕了张纸嘛,干嘛这么动气,”

 

黑暗里其中一只老蝙蝠色厉内荏“你这是想直接叛逃吗!”

 

“咦———真够莫名其妙的,”五条悟说“不要这么随随便便的给人扣大帽子好吗?”

 

“现在的审判书已经定下了!”一个留满胡须的老爷子额头涨红,显然气的不轻,说话间还能听见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那不好意思,我拒绝哦~~”五条悟从来不是尊老爱幼的主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扔了回去。

 

“笨蛋!”夜蛾愣了一下,在原地低吼出声,手上的青筋迸发。

 

“一群的笨蛋”硝子轻轻叹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松了一口气“无论过了多久,再怎么长也还是笨蛋啊。”

 

“五条悟,”京都分校的乐岩寺校长缓缓敲响手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非常清晰哦,老爷子~”五条悟摊手“我拒绝执行死刑。”

 

“你以为你是谁?!”涉世未深沉不住气的年轻代表再次愤怒地拍桌叫嚣“这是诸位大人们的决策,能是你一个人否定的了吗?!就凭你……”

 

“给我闭嘴!”和年轻代表出自同一个家族的长老呵斥打断,心里涌上急切和浓浓的懊恼——就算他们这帮老东西平时对五条悟语言上没有特意的谦让客气,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忌惮五条悟。拥有着毋庸置疑的巅峰的实力和绝无仅有的六眼,甚至是一出生直接改变整个人类与咒灵的格局。虽然这十年来五条悟都一直老老实实的教书育人,但老虎就是老虎,它可以打瞌睡无所事事一脸无害撒娇卖萌,也能瞬间暴起,不费吹灰之力咬断猎物的喉咙,一掌拍掉人的脑袋。

 

没有任何人或某个单一家族会愿意招惹这样的人。

 

五条悟还是老神在在的懒散样子,没有一点被冒犯的反应,他缓缓起身,平平常常地迈开步子走下台阶,步履轻松还有点吊儿郎当,好像是顶级男模走在T台上,他掌握着这个舞台上所有的目光,脚下即是属于他的领域,气定神闲,本该如此。

 

“我并不觉得我的行为有什么过错的地方,毕竟,就算你们再怎么热火朝天,最后的执行人都是我,”五条悟把手向在脑袋后面,窸窸窣窣解开眼上蒙住的绷带“换而言之,只要是我不去执行,你们那所谓的判决就永远都无法生效。可你们当中除了我又有谁有这个勇气去直面于曾经和我并列最强的夏油杰呢?是你吗?我亲爱的,”他指向刚才无脑出言的年轻人“我实在是对你一往无前的勇气,而感到些许的敬佩。”

 

而众人的沉默同样也印证了五条悟说的话,——除了同为特级甚至是最强的他,没有人能代替他进行最后的处决——九十九由基或许有一博之力,但她早就在审判会开始之前明确的拒绝。

 

“那是属于他们的命运,我们不可能插手。”

 

绷带散下,露出六眼的真迹,比起异于常人动人心魄的美丽,在场的人更震撼于那双眼睛所带来的威压————如坠深渊,围绕数以万千的凝视,穿过皮肉和骨骸,刺痛了颤抖的灵魂,所有的情绪与想法在他的面前暴露无遗,人们不禁弯下腰,那双纯粹的瞳孔交错——不敢直面着神的审视。

 

“我拒绝你们判定的刑罚。”

 

五条悟的表情还是没有变,或许他早就做好了决定,这场审判从一开始就被他当个笑话看。十年的无所谓还是让那些高层们忽略了,蚂蚁以为可以靠自己偷到桌上的食物,却不知道桌边的人只是在看戏。

 

“因为老子是五条悟,如果不爽的话你们可以找一个比我更强的执行人干掉我,诸位——”

 

五条悟张开手臂,面对着人群嚣张地咧开嘴“夏油杰由我负责,就不劳大家操心了。”

 

病房的位置处于向阳,傍晚的时候大半个墙壁被天空照成温暖的金橘和深红色。

 

夏油杰望着外面沿着山崖起伏的树木,群鸟穿梭,发出清冽的长鸣。

 

五条悟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景象,大大咧咧地说“学校就是这点不好,十年了也不给翻个新,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没变过。”

 

“那你呢,”夏油杰看起来精神似乎不错“你怎么不戴墨镜了?”

 

“啊,因为墨镜容易掉啊,”五条悟满不在乎挠头“老是打着打着架就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还不如缠上。”

 

“啊,这样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可以买一种超酷的泳镜直接带上,”夏油杰话里有话出馊主意“带那种超大的纯黑泳镜。”

 

“拜托那样也太像变态了好吗,会被孤立的吧……嗯……?”五条悟反驳一顿,歪了歪脑袋看向他“……孤立……??”

 

“喂喂,你在这儿绕来绕去不会是想说开会的事吧?”五条悟叹息“硝子这家伙,嘴还挺快的。”毕竟这里除了他也只有硝子会踏入这里。

 

“你是笨蛋吗?”夏油杰略感头疼的问他“难道夜蛾校长没有堵上你的嘴打你一顿吗?”

 

“喂喂喂,你已经是今天第三个骂笨蛋的了,我不想再听见这个词了,”五条悟说“更何况从老子上一年级的时候校长就没有管住过我,麻烦当年的另一位问题儿童就不要现在去心疼了好吗?”

 

问题大龄儿童夏油杰对此翻了个白眼以示鄙夷。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夏油杰的左手按住另一边空荡的袖子“我并不仇恨这些咒术师,但对我所做的这一切也不会有任何悔意,我坦然接受所有的判决,悟,”夏油杰说“我都不会反抗。”

 

“那你会接受高层们随便派一个没有脑子的毛头小子干掉你吗?”五条悟发问。

 

不等夏油杰回答,五条悟就自顾自接了下去,“你不会,你大概会趁机打伤他,然后拼命逃出高专,只要你能下了山,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杰,你甘心你的命运结束在除我之外的人手中吗?”五条悟说“你一定会拒绝的。”

 

因为我的选择都是有意义的。

 

五条悟再次解开头上缠着的绷带,露出了久违的婴儿蓝色,柔软得如同世界上最小的一汪湖泊“蝴蝶和蜻蜓就算是断掉翅膀和砍掉脑袋的,它也要留在我想要的地方,杰,”

 

既然已经做好了把刀递给我的准备,怎么悬在头顶上、悬多久、什么时候落下,那是我的自由。

 

“没有人能决定我的命运,烂橘子不可以,你也不可以,‘这当行的路,我还未曾行尽。’既然我的结局还没有到,你也不必这么快离开。杰,”五条悟笑得分外灿烂。

 

“咒术师和诅咒师的本质是一样的,普通人和普通人、普通人和术士、术士和术士,甚至是咒灵,相互诅咒地活着或死去。”

 

“死亡对于我们而言只是结局和解脱,”五条悟与夏油杰的双目相对,“你当初在巷子里面和我说过,‘既然到了最后,好歹说点诅咒的话吧,’那我就诅咒你就这么活着好了,”

 

傍晚的夕阳把五条悟的头发染成了绚烂的霞色。

 

“诅咒你等到我的性命结束时再解脱我们彼此吧。”

 

夜里沉睡在病床上的夏油杰是被右臂给麻醒的。

 

五条悟的一番话,久违的让他梦回了曾经的日子——五彩斑斓而又分外鲜艳的像是个虚假的幻境,正当他在梦里跑上山崖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一直在被什么东西牢牢地拽着,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躺在了一张床上,头靠在腋窝处,银白色的头发就散落在胸口上,如同一个小小的月亮。

 

五条悟就算平时再怎么问题儿童也是一个一米九的成年男人,虽然是豪华病房,但是病床也不可能够两个身高都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挤在一起。五条悟大概是大晚上偷偷溜进来的,悄咪咪的占据了夏油杰旁边小半个的空位,上半身侧着缩在里面,一双大长腿空落落地悬在床边上,连袜子都没脱。

 

也正因为是五条悟,才能让在叛逃的十年里养成谨慎睡眠的夏油杰的身体习以为常地接受,而后知后觉发现。

 

以前在仍是同窗的三年岁月间,夏油杰多多少少也会和五条悟因为各种各样的条件睡在一起。和平日里不良少年上房揭瓦的表现不同,睡着的五条悟十分规矩安静,细长的呼吸声循环,有着陶瓷人偶一样的易碎感。

 

在夏油杰醒过来的一分钟后,五条悟猛地握紧了手。

 

他没有醒,但可能比醒了还糟——

 

此时的五条悟脸色惨白,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连手指也开始不自然的颤动——就像是平常弱小的普通人一样,卸掉了白天嚣张锐利的尖刺,只剩下最柔软的皮肉,在梦魇的狂风暴雨中蜷缩。

 

即使是夏油杰也感到一丝的慌乱,不由得低喊着“悟,悟,醒醒。”

 

五条悟半垂着眼,此时的他仍处在梦魇中,蓝色的瞳孔里没有半点神采,倒映出一片混乱的暗。生物的应激反应让五条悟在接受外界的干扰时瞬间暴动————手精确的扼住了夏油杰脖子上的脉搏,一瞬间被窒息和压迫笼罩住。夏油杰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疯狂的跳动,随时会忍受不住这巨大的压迫而暴裂开来。

 

“五条悟,醒醒!”夏油杰低吼着,剩余的左手攥住五条悟的领口,按住他的脖子,使劲往前扳“你他妈的给老子醒过来!”

 

“还、还给我……”五条悟嘴唇蠕动着艰难挤出来

 

“醒醒!”

 

“还给我……”声音逐渐清晰,仿佛开启了隐秘的闸门,缠绕已久的噩梦挣脱出牢笼,吞噬了失去外壳的他。

 

“你他妈的别疯了听见没有!!”夏油杰青筋浮现,五脏六腑的氧气在急速消失,泛起了铁锈的腥味。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五条悟的情绪最终爆发,手没有再发力,颓废地瘫在一边,难以言喻的悲哀和苦痛扭曲在他的脸上,声名显赫,成名已久的狮子终于露出了经年累月下破碎的伤疤。眼圈里曾经日日夜夜聚集的泪花倾泻出来,连同所有的悲喜落在夏油杰的脸上。

 

像吻一样。

 

夏油杰放下掐住领口的左手,艰难环住五条悟的脑袋,把那个还在梦中的孩子郑重放在自己仍然跳动的心口上。那曾经掩埋了无数次的种子,在百转千回的磨磋中和尘世碾压下,回到了诞生的地方,面对着一线渺茫的生机,最终还是挣扎着破土而出。

 

“悟,”夏油杰的额发贴着他银白色的发旋,声音轻柔如同梦貘的幻影: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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